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尼克松身高(时代之殇:共和国第一悍匪白宝山杀人案回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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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宝山(1958年11月6日—1998年4月),男,汉族,身高178cm,重大连续杀人案犯人,一生之中杀死22人,伤15人,其中杀死警察、哨兵5名,打伤8名,可谓胆大包天、罪大恶极。

关于白宝山,网上的内容很多,甚至有专门题材的电影《中国刑侦一号案》,今天我们通过回顾白宝山的一生,来探讨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境遇,竟造就出这么一个奇葩无比、阴险凶残的恶魔。

时代之殇:共和国第一悍匪白宝山杀人案回顾


成长的特殊时期

1958年 白宝山出生于北京市石景山区一个工人家庭,父母都是北京钢铁公司的职工。

1960年,白宝山2岁父亲病逝,母亲生活艰难,将白宝山送到老家河北省保定市徐水区。随后母亲改嫁。

白宝山出生在新中国经济最差的三年灾害时期,由于天灾,加上“大跃进”、“人民公社”等人祸,国内的粮食产量甚至比不上解放前,全国人民都在忍受饥饿,甚至连树皮和草根都不够吃,数千万人饿死,跟抗日战争时期死亡人数有得一拼。

时代之殇:共和国第一悍匪白宝山杀人案回顾

白宝山的父母虽然只是北京普通的职工,但也算是条件较好的城镇“非农”身份,,但那几年城市农村都不好过。

白宝山的父亲在其2岁时病死,很难说跟1961年生活环境极差没有关系,而母亲为了生存,不得不改嫁,并把他送到老家河北农村。

据官方统计:1961年北京市人均肉食消费量是8两半(全年),是有史以来北京居民消费水平最低的一年。但仍远远高于其他兄弟省市。(统计数字见《北京副食品商业志》2002年版)

吃都吃不饱,在死亡线上挣扎,父母又不在身边,13岁之前的白宝山完全是放任自流的状态。绞尽脑汁、使用一切手段生存是白宝山那个时期的常态,小偷小摸习惯的养成也就不足为怪了。

当成长到上小学的年纪,他还在农村打流,精神层面一片空白,哪怕那个时代是又红又专思想教育的巅峰时期,也与其无关。

时代之殇:共和国第一悍匪白宝山杀人案回顾

白宝山母亲改嫁后,条件一旦能够支持,就将白宝山从河北才家接回,到北京上学。可惜这时白宝山已经13岁,却不得不以上初中的年龄上小学一年级。

小孩子这个阶段长得特别快,13岁的白宝山已经比7岁的同学高出半身。相信这种情况,没有谁这学还能上得下去。白宝山的自尊心受到十二点的爆击,断断续续上了两年后,白宝山缀学了。

也就是说,白宝山只是勉强接受了小学二年级的教育

1971年 一个对中国与世界都重要的年份: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。 中国启动乒乓外交。毛泽东约见基辛格,美国在尼克松访华之前半年宣布解除对华封锁。

我特意查了一下1971年白宝山回北京上小学一年级时我国的情况,外部环境和国内经济都有所改善,这也是白宝山母亲能把白宝山接回北京的物质基础。在此之前,国内也一直动荡,上山下乡,文化大革命一直没闲着。

不得不说,那个极其特殊的年代,白宝山童年、少年时特殊的成长经历,对白宝山的人生观、性格、不良习惯的形成产生了致命的影响。而白宝山的母亲,也只是时代背景下的一个普通妇女,她尽了自己的能力和责任。

白宝山一生泯灭人性,可能唯一尊重和在乎的,就是他的母亲。


唯一一段底层普通的人生

只有小学二年级文化水平的白宝山,辍学时只有15岁,显然只能从事一些低收入的体力劳动。好在当时他还是北京市的城市户口,因而得以在一家街办的酱菜厂当临时工。当其18岁成年后,还被石景山区第一电碳厂录用,成为一名装卸工,这已经比很多农村孩子幸运得多。

这是白宝山一生中唯一一段融入社会的正常生活。白宝山遗传基因是不错的,1米78的身高、长相帅气,学习能力也不错。也正是这样,在厂里一次实弹射击学习当中,他学习到了射击技能,并因此着迷,一下班就背着借来的气枪到附近的林子里打鸟。

高大帅气的白宝山,1981年23岁时,与同厂女工结婚,并于次年妻子生下一对龙凤胎。如果 一切照这个轨道发展,白宝山也会像那个时代普通人一样,平静地走完一生。

但幼年养成的坏习惯、少年没有接受正常的教育,因而精神生活的空虚还是将其的命运推向了另一个方向。


青年时期的牢狱生活

白宝山将一副并不差的牌打成稀烂始于1983年,他小偷小摸的习惯终于害了他,而那个时候,也是国内开始“严打”的阶段,严厉的打击违法犯罪将其人生最重要的青年时期耗在了监狱中。

83年,全国到处在严打,听我妈讲,我们国营厂里一个小青年,因为跟厂长的女儿谈恋爱发生了关系,被枪毙了。后来我妈还经常用这个来吓我“幸亏你生得晚,你要是碰到当年的严打,够枪毙几回了”。

那时候我的确还小,但也看过几次被敞篷卡车拉过来一批批戴着高帽的犯人,反剪着双手,在小学操场上被宣判,后来拉出去枪毙的场景。

时代之殇:共和国第一悍匪白宝山杀人案回顾

显然 ,白宝山确实有毛病,也应该算罪有应得,但运气的确也太差了。

1982年12月,白与张某在居民区盗窃晾晒衣服2件,价值10元。

1982年12月16日,入室盗窃凤凰牌自行车1辆,价值110元。

1983年1月21日,白与张某连续撬锁3起,盗窃天鹅牌手表1块,旧皮夹克1件,真丝被面2块,尼龙双人蚊帐1顶,尼龙自动伞1把,女式高跟鞋等共70余件,价值500元。

1983年3月8日被逮捕。

1983年9月9日,因抢劫、盗窃罪,判处有期徒刑4年。

25岁那年,白宝山双胞胎孩子才1岁时就因抢劫、盗窃罪被判四年。27岁在狱中被揭发出犯有余罪,又加判了11年。出狱时,快到40岁了。等于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光都必须在牢里渡过了。

1983年全国第一次严打,25岁的白宝山因为盗窃罪被石景山法院判处四年有期徒刑,同年被送往北京市第一监狱服刑。两年后在监号里每天屈指细算还有多少天便可刑满出狱的白宝山,突然被告知,他的案子要重新审理,因为1983年与他同案的一个狱友,检举与白宝山曾经有过拦路抢劫的合谋。揭发他的人立功受奖,很快便获准减刑,而他却又被加刑10年,漫长的刑期使他心灰意冷。新婚妻子带着一对双胞胎女儿,离他而去。那些日子,他常常对着高高的狱墙暗自流泪,待他感到一切于事无补之后,他开始怨恨,怨恨狱友的无义,怨恨妻子的无情,怨恨法庭对他的不公……

幼年丧父,没机会接受教育、思想教育空白、丰华正茂的十余年都在监狱中度过,仅有几年的正常生活被中断,或许是白宝山仇视社会的根本原因。

这次加判,白宝山整个人生观就开始崩塌,“这一辈子真没意思,不想活了”。一个对自己的生命都不在意的人,还会在意别人的生命吗?从这刻起,白宝山杀人的种子就深深埋在了心底。

“我想过了,法律这样判我,我服刑出来,就去杀人,杀死那些受法律保护的人。如果法律判我20年,我出来杀成年人;如果法律判我无期(徒刑),减刑后我出来年纪大了,没能力杀成年人了,我此时就杀孩子,到幼儿园去杀,能杀多少杀多少,直到杀不动为止……”

监狱期间,白宝山开始有意识地囤积子弹。

1991年,白宝山被注销北京户口,33岁的白宝山被遣送到新疆石河子新安监狱服刑,成为一名“零星犯”,分配在监狱的草场内放牧。

有一天一群迷路的羊跑到农场来,他把羊圈起来。后来当地的牧民找上门来索要,他曾听说这些牧民手里都有子弹,便提出拿子弹赎回,就这样一百二十多发子弹便到手了。他把子弹擦拭干净包好,藏在牛棚顶棚上。后来,他又先后向农场留场就业的劳改犯要了一百多发步枪、并把手枪子弹私藏起来。

1993年,白宝山35岁,经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八师(即石河子市)中级人民法院裁定,减刑一年。

据事后统计,“严打”的确促进了社会风气的好转,但犯罪案件却并没有明显减少。

时代之殇:共和国第一悍匪白宝山杀人案回顾

立案数统计


杀狱友练手

白宝山在第一次杀人在其入狱10年后,妻子早已改嫁,孩子成长过程也没机会陪伴,青春已逝去,他已经没有更多的牵挂和期待了。

“谁惹我我就杀谁”,当然,白宝山最怨恨的还是严打时供出自己使其刑期加长的狱友。

狱中的都不是善茬,离得越近,相处越久越容易产生矛盾。

一个叫李宝玉的劳改犯,长得五大三粗,仗着自己有些蛮力,常常欺负白宝山,他们玩麻将,让白宝山去干活,稍不顺心便是一顿臭揍。

1993年9月,李宝玉放的牛跑到地里把庄稼啃了,受到队里惩罚,回来后拿白宝山出气,让他买烟,还连爹带娘地骂遍了。

白宝山没言语,晚上悄悄地在牛圈里挖了个坑,他把李保玉骗来喝酒,趁其不备,用事前备好的铁榔头照他后脑勺狠命一击,而后把他埋在坑里。

掩埋好尸体后,向狱方报告说“李宝玉找不着了,是不是逃跑了”。

因李宝玉次年就可以刑满释放,监狱方认为按常理李宝玉这时候逃逸很可疑,于是白宝山成为最大嫌疑人,但狱方没有找到证据及死者尸体,此事只好不了了之。

1994年,36岁的白宝山故伎重演,又在3月20日深夜,用铁榔头将熟睡的同宿舍的狱友傅克军砸死,同样埋入事先准备好的坑内,然后烧掉染血的死者的被子、褥子、枕头。

3月22日,在调查失踪的傅克军时,有人向狱方报告看见白在清晨烧被褥,警方开始调查嫌疑巨大的白宝山。白在接受狱方调查时一直拒不承认,狱方始终没有寻找到死者尸体,无法确认他已经死亡,又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,无法给白宝山定罪。

这次白宝山被单独关押了125天,写过保证书后,继续回去放牛。

放牛之后,他开始假装积极,玩命地干活,让每一个接触他的管教人员都觉得他是一个悔过自新的典范。

不得不说,两次都是跟白一起放牛的人失踪,充满疑点也并没有阻止白在1996年38岁时提前一年释放。

白宝山坐上火车,回到了北京。


最后重新做人的机会消失

或许,白宝山出狱后能够有再次融入社会生存的机会,还可能让这个已经罪行累累的杀人犯改邪归正。但显然这次跟他13岁才上小学一样,甚至起点更低:他必须找到工作养活自己。

上世纪90年代正好是国企改革的关键年份,国企职工都面临下岗潮,大量下岗职工被推向社会。

但配套的户口制度还是很严格,就算是本科毕业,没有当地户口在城市里根本找不到正经的工作,何况是一个刑满释放人员?

时代之殇:共和国第一悍匪白宝山杀人案回顾

1996年3月12日,白宝山回到北京,并带回要挟牧民得来的3包步枪子弹(75发)和50发手枪子弹。

那时候还没有严格禁枪,归还子弹这事也的确以我们现看来难以理解。

被释放的白宝山显然还没完全放弃最后的挣扎,刚出狱时想:

“我给自己设计了两条道路,如果我能够正常地生活下去,我就不再犯罪;如果不能,我就去抢。”

回到北京后,白宝山向派出所警察申请办理户口受阻,他不得不回到家里啃退休的老妈。

白宝山事后回忆说:

“我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户口,先后跑了六七次,他们就是不给我办。我认为,我已经从监狱里出来了,起码也是个公民,可派出所不给我办户口,我吃什么?我不能靠父母养我一辈子?我这个要求不过分,我要生活。我对我母亲说,派出所要我送礼,我连吃都吃不上,拿什么东西送给他们?”

90年代公安系统的僵化、傲慢、低效也是我们现在没法理解的。也许,户口最终还是可以办理下来的,但38岁的白宝山已经没有耐心等了。

为了生存,白宝山批发了剃须刀在西单、香山、八大处等地摆摊销售,成本100多块钱,还总是被城管惩罚、没收,白宝山所有的回归正常生活努力又一次被堵死。

由于十几年来白宝山固执地认为自己的量刑过重,又迫切地想给孩子们挣大钱,再加上警察不给办户口、做小生意受到屈辱等事,使白宝山走上了通过暴力犯罪疯狂报复社会的不归路。


疯狂抢劫杀人

没有活路,就可以疯狂的报复社会吗?多少无辜的生命被白宝山残害了。

无疑,白宝山的资质也并不输平常人,事后他交代说:

“每次作案前,我都要把可能出现的问题想过几遍。包括作案的方法,行走的路线,允许的最长时间,在作案过程中可能发生的意外,我怎样处理等等。我想好一件事,就把它定下来,全部想好之后,我觉得有把握了,再行动。”

“我对如何防备公安的调查做过专门研究:

第一,我抓住正常人的心理。平常的人,在碰到突发事件时,第一个反应就是先保护自己。由于内心恐慌,对当时发生的人和事,一般都记不住。甚至连打过几枪,打枪的人多高,什么模样,都记不清楚。

第二,我自己要克服心理障碍,抱着这次出去干事,就回不来的打算,不考虑自己的得失,这样,我就什么都不怕。

第三,我事先准备得很充分,不允许自己有一丁点疏漏。别人可以犯错,我不能犯,一个小错,就可能断送掉自己的性命。我是个冥思苦想的人,先往最坏处想,做好应付最困难的局面的准备。

第四,我主要是去抢劫的,我比较主动,抢劫时我有准备你们没准备,反应过来需要一段时间。我在行动中尽量减少所用时间,在你们反应过来之前,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。所以我不怕你们调查……’”

1996年3月31日深夜,京西石景山某电厂静悄悄的。白宝山溜到墙边,躲在树丛后面,两眼紧紧盯着门前执勤的岗哨,不一会儿,换岗的哨兵来了,两人交接完,新上岗的哨兵来回巡视了一圈,似乎感觉不大舒服,走到墙边蹲下呕吐起来,正当他要站起来回到哨位时,突然“噗”的一声,头上挨了重重的一棍。哨兵仰面躺倒在地上,双手紧紧攥着那支半自动步枪。白宝山扔掉铁棍,上前从昏迷不醒的岗哨身上摘下无子弹的“五六”式半自动步枪一把,仓慌而去,消失在夜幕之中……

事隔数日的4月7日子夜时分,石景山区某部要地门卫室突然响起枪声,一名执勤岗哨被打伤,白宝山乘夜逃跑。

此时已是4月8日凌晨1点多钟,白宝山沿着京西黄村路往南走,一辆“面的”从对面驶来,他挥手拦住车,可司机说晚上要加倍给钱,他答应了,夹着用毡子裹着的步枪上了车。车没开多远,迎面开来一辆警车把“面的”别在马路中央。

白宝山害怕自己抢的长枪被查出,于是他解开毡子,端着枪冲出“面的”车门,击伤4名巡警后逃窜。

就在首都警方四处布网查缉之时,4月22日深夜,胆大包天的白宝山又打死丰台区某射击场一执勤岗哨,可惜抢到的手枪枪套是空的。

几次抢短枪没有得手,白宝山已然感觉出警方缉查风头很紧,他不敢再去冒险了。他想起小时候回老家徐水地区有一个兵工厂造过枪,就决定到那去搞枪。

7月中旬,他去徐水县踩道,发现某部队的岗哨有折叠式冲锋枪。这里地形很好,四周是果园,便于隐蔽。他暗暗观察了一个多钟头,返回北京时决心已下。过了几天,他用塑料布包好那支“56”式半自动步枪,骑车到良乡转乘长途汽车到了徐水。他把枪埋在果园深处,做好记号,当天又返回北京。

7月26日下午,他把作案准备穿的军装、胶鞋塞在一个提包里,乘长途汽车到徐水。他在县城转悠到天黑,去果园里把枪挖出来,压上子弹,然后换上军装、胶鞋到预定地点潜伏起来。

时代之殇:共和国第一悍匪白宝山杀人案回顾

深夜1点过后,他在距岗哨很近地方开枪,当场打倒两个,另一个岗哨跑回门里拉响了警报。白宝山快步冲上去,解开岗哨肩上的“81”式自动步枪,快速跑回果园,再沿小路跑到徐水火车站。他把两支枪埋在铁路边护坡上树丛里,又换了身衣服,把军装和胶鞋扔在草丛里,上午8点钟,他在公路上拦住一辆开往北京的长途汽车,一路上遇到两次盘查都被他巧言蒙骗过去。

半个月以后,他感觉风声不紧了,便再赴徐水,挖出“81”式自动步枪,塞在一个大提包里。他把那支杀了多人的“56”式步枪重新埋好,当夜乘火车返回北京。

在此期间,白宝山结识了同岁的、四川来北京做小生意的已婚女子谢某,两人同居。

12月初,白宝山到西城区德外北滨河路香烟批发市场踩道,发现这里地形挺好,便于逃匿,他连续观察了几天,发现有一个摊主很有钱,每天都有车来取钱,一般都是一二十万。他决定就抢这个烟摊。头一天,他像往常一样,事先把枪包好,骑车运到烟市附近的一个垃圾站藏好。

12月10日,他来到烟市,推着自行车在那个烟摊对面转悠,等了半天还不见那个摊主出摊,他有些焦急,又往前走了几个摊位,发现靠胡同边有个女摊主正在数钱,大约数了五六万,放进一个提包里。他想这些钱也值得一干了。他骑上自行车去取枪。

他把枪夹在胳膊下,枪上套着布袋,走近那个女摊主。他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,上前用枪顶住女摊主的前胸低声说:“把包给我!”女摊主一愣,却没有听命的意思,他扣动扳机“砰”的一声,子弹穿胸而过,女摊主没喊出声来便倒在地上。他上去捡起那个带血的提包,一边退后,一边朝几个追上来的人开了几枪。他骑上车拐了几个弯到那个垃圾站把枪和包都埋好,骑上车回家了。

过了几天,白宝山和谢宗芬一起将钱和枪取回,他们数了数共有65000元,分了5000元给谢宗芬。

实际上,谢宗芬逐渐地观察和感受到了白宝山的凶狠和冷酷。她曾有过离开白宝山的想法,但被白宝山看破了,威胁她说:“你要是敢离开我,敢透露风声,不但你要死,就连你的爹娘也要跟着你死。”

想到疼爱自己一辈子的父母会遭株连,谢宗芬不得不放弃离开白宝山的想法。

自1983年入狱到1996年,白宝山共作案8起,杀6人,伤9人。


流窜新疆最后的疯狂

白宝山:“枪是一定要开的,而且一定要打死人,不然没有震撼力,谁也不甘心巨款被抢走。”

1997年2月21日,春节后,39岁白宝山带着谢宗芬走进北京火车站。他把自动步枪挂在肩上,外面套上厚厚的羽绒服。上了火车他把枪藏在上铺床上边,用羽绒服盖着,自己一直躺在上边。到了新疆,他找到当年和自己一起服过刑的狱友吴子明。

吴子明曾因盗窃罪被判刑6年,刑满释放后留在农场当警卫。白宝山跟他说起抢劫弄钱的事,吴子明挺痛快地就答应了。

团伙人多了,此时王宝山还想弄只短枪。吴子明提到看见过149团的姜警长有手枪。

8月7日上午,两人来到星湖农场147团附近的公路边,伺机抢劫摩托车。等到下午3点多钟,才见有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过来。吴子明站在路中央挥手拦下车,白宝山上前二话不说朝小伙子连开两枪当场把他打死。

两人在路边挖了个坑草草将尸体埋掉,骑上抢来的摩托车直奔149团驻地。当夜9点钟,两人驱车到达目的地。他们在门口不远处潜伏观察。11点多钟,姜警长和一名治安员回到屋里。他们耐心等到12点多,白宝山提枪踹门而入,朝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的姜警长和治安员各开两枪,两人当场罹难。白宝山从枕头下翻出“54”式手枪一支连同枪套、11发子弹一并劫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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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于新疆乌鲁木齐市延安路的新疆边疆宾馆商贸城里人头攒动,熙熙攘攘,来自俄罗斯、巴基斯坦、尼泊尔等国的生意人会聚在此,一笔笔大额交易使这里呈现买卖兴隆的景象。在电视中播放这一景象时,白宝山目不转睛盯着的是那一双双点钞票的手。他得知这一信息后,先后三次到这里踩道,最后他和吴子明决定就在这动手。

8月18日,他们拿着铁锹来到边疆宾馆附近一所学校的一片树林中,挖了一个长80公分、宽50公分的坑,按白宝山以往的经验,抢到东西后,先在现场附近埋起来,风声过后再来取赃。

8月19日中午12点左右,一高一矮戴着墨镜的两个男子出现在边疆宾馆商贸城。一位商人刚刚做完一笔生意,站在一个电线杆旁边正在数钱,高个子的白宝山摘下墨镜朝吴子明使个眼色,把包盖自动步枪的布扔掉,朝他背后开了一枪。

商人随即倒在血泊之中,这时吴子明也掏出手枪,冲上前去,一把拎起死者身旁装满钱的塑料编织袋。一名正在执勤的保安见状,冲上来,被白宝山一枪打倒。

白宝山和吴子明又朝宾馆里冲,刚好撞一个从里面跑出来的商人,他手提装有100多万元人民币的一个红色旅行包拼命向东楼跑,白宝山追上去朝他开了两枪,他“扑通”一声趴倒在地。

吴子明顺手又提起他的旅行包,两人向门外逃遁。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,光天化日之下谁会想到会有这等血腥事件发生。手无寸铁、手足无措的人们惊骇之后四下狂奔。也有勇敢者不顾枪弹的射击,奋力向歹徒追击。白宝山穷凶极恶连续扫射,又当场打死了3人,打伤4人。两位新疆大学的学生,发现歹徒开枪行凶,不顾危险,挺身上前搏斗,也被白宝山当场射杀。


丧心病狂杀害同伙

抢到巨款的成功,着实让白宝山兴奋了几天。他设想着将来用这笔钱去做买卖,去享受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。而吴子明却三天两头地在他耳边叨叨,说赶紧把钱取回来,好吃好喝先花一顿。关于如何分赃,两人也没谈拢,白宝山下定了杀吴子明灭口的决心。

白宝山:“我劝过吴,我说那些钱不能花,一花非丢了性命不可。他就是不听,总惦记着分钱。那时我就想了,为了保全我自己,我必须杀人灭口。”

从这里也可以看出,白动了金盆洗手的打算,准备抢到巨款后做生意,他的智力远胜于吴和谢。

1997年8月23日,白宝山提出离开新疆前到天池玩儿一趟。吴产生怀疑,偷偷将白与其情妇谢某的家庭住址写下来交给弟弟吴子兵。

8月26日,白宝山准备了一瓶汽油,一把铁锤子,带着手枪,三人一起到了天池。

他们一起爬了三个山梁。白宝山发现一片林子挺僻静,便让谢宗芬独自往山顶爬,他跟吴子明坐在一块岩石上歇脚。他俩随便聊着天,白宝山见左右没人,掏出锤子照吴脑袋给了一下。

吴子明负痛一边喊一边拼命往山下跑。白宝山掏出手枪连打了7枪才把吴子明放倒。白宝山翻遍吴子明的衣兜,把身份证掏走丢在草丛里。然后把瓶子里的汽油浇在他的脸上,划根火柴点着后,找到谢宗芬,两人仓皇逃离。

时代之殇:共和国第一悍匪白宝山杀人案回顾

第二天早晨他跟谢宗芬一起去藏钱的那片小树林里,把钱挖出来。回到旅馆,两人数数钱,一共140多万。当天晚上,两人在车站买了高价车票,上了返京的火车。


落网被处决

1997年8月31日,两人到达北京西客站,回到位于北辛安的家,白给谢11万,并允许谢拿钱回四川老家看望家人。白宝山给母亲1万元钱,说是在新疆做生意赚的,母亲产生怀疑并且分文未动,将钱塞入一只粉红色袜子中,于白宝山被抓捕后原封不动地交给警察。

1997年9月2日,谢某乘飞机离开北京飞往老家——四川省宜宾市筠连县,白送走谢后旋即后悔。其实白早有除掉谢某之心,甚至在石景山附近暗挖好了尸坑,并几次试图激怒谢某,但都被谢的百依百顺弄得下不了手。

与此同时,公安干警出动大量警力,逐步走访排查,确定白宝山与谢某有重大嫌疑。

1997年9月5日,新疆方面以石河子刑警大队的名义给北京市公安局发一封明传电报,通报白宝山与模拟画像中的犯罪嫌疑人之一相像,请协查。

当天19点,刑警大队和派出所民警一行4人来到模式口白宝山母亲家,对开门的白宝山说户口批下来了,要带其去派出所办一下手续。

白的第一反应是被谢某出卖,马上决定拼死顽抗,冷静地说要进屋拿件衣服,实际是想进屋拿枪,但母亲突然走出来,问其发生了什么事,白迅速放弃了顽固抵抗的念头,顺从地跟随警察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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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谈到自己的落网时刻,他说:“我本来想拿枪打死他们(来到家里带白走的4名警察),可是,我母亲进来了,我就不能打了。我不忍心当着我母亲的面杀人,我做不到……”

至此,罪大恶极的、1996暨1997全国一号案件主犯白宝山终于落网。

1997年9月6日,在老家4天便风光地花掉3万多元的谢,被公安局带走审讯。

1998年3月3日,上午10时,白、谢持枪抢劫杀人案由乌鲁木齐市中级人民法院受理,正式开庭。白、谢在庭上对于所犯罪行供认不讳。

白宝山被捕后,他认为一定是谢出了事,把他供了出来。否则,公安局不可能找到他的家。可是入狱后却没有抱怨谢,无论在公安局预审阶段,还是在法庭上,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,但涉及谢却很犹豫。后来说:“这些事以她所说的为准吧,我记不清了,说乱了我怕害了她。”

既然事情已经败露,白对谢的提防已经没有必要了。白宝山的心思缜密得可怕。如果这次真让他逃脱惩罚,真的是不堪设想。

审判长对白宝山在北京、河北、新疆所犯15案逐一进行了法庭调查。白宝山犯有杀人罪,抢劫枪支罪,抢劫公民财产罪,情节特别严重,影响特别恶劣,危害特别巨大,依法判处白宝山死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同案犯谢某犯有抢劫罪、包庇罪,判处有期徒刑12年。

白宝山在法庭上的最后陈辞:“我犯了这么大的罪才有权利在这儿讲几句话,这个代价太大了,多少人的鲜血换来了今天……我对无辜死亡的人……(哭)……说声对不起……(哭)希望以我为戒,不要做一个对社会有害的人……”

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除了他母亲,白宝山真正在乎过其他人的生命吗?或许,他也真正挣扎过,努力过,谁也不会主动选择一条必死的道路,毕竟,人的生命只有一次。

1998年4月,白宝山被执行枪决。那一年,白宝山不到40岁,即走完他不幸又罪恶的一生。


结语

“你跺你也麻”

社会应该给刑满释放人员一条生路。

即使到今天,网约车行业还是禁止有犯罪前科的人加入的,但应该跑跑外卖,做做保安,可能还可以。

如今,社会的开放、宽容应该不至于把某些不幸的人逼上绝路。

分析白宝山犯罪的成因,并不代表他的罪行值得宽恕。只是通过对白宝山一生的分析,警醒世人对社会一些特殊成长环境人群的重视。通过可能的手段,至少给他们有一个更为宽松的生存机会,对减少重大案件发生,静化社会相信有积极的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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